【千金少】些子疏狂
【千金少个人向】些子疏狂
* 千金少个人向，带点神啸刀宗成员亲情向
* OOC归我，人物归金光布袋戏和神啸刀宗
* 好几个月前准备的稿子，还没看新剧，故事时间线截止到战血天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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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趁闲身未老，尽放我、些子疏狂。百年里，浑教是醉，三万六千场。
千金少翘腿躺在新收的草垛上，手边是刚打满的酒囊，顶上是烈烈的灿阳。
“美女多如狗——”他顺手摸来一根稻草，念起新想的诗号来。
“宝刀最妖娇——”还带着热度的干稻秆在他的指间转出了凤舞狂花的架势。
“人命值一笑——哎呀！”一把从天而降的刀插在他的脑袋旁边，刀气惊起无数草杆，直把他弄成了一座稻草人。
他腾身而起，怒气冲冲地拔出刀来，准备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这么讨打，“让恁爸……”
“啊……是师兄啊。”待他看清来人究竟是谁后，立刻换了表情，大剌剌地凑上前去，“师兄，你也去接旺、师弟回宗啊？”
西风横笑脚步微动，从他的臂弯里转出，身后的啸穹剑穗正好蹭过千金少的脸。他还没说话，眉头就已经揪在了一起，“你刚才念的是什么东西？”
刀宗年轻一代的弟子都怕西风横笑皱眉头，比看到自家师尊皱眉头都怕，千金少也不例外，语气不自觉地就弱了下来，“是、是我新想的诗号哈哈……”
“胡闹。”西风横笑的脸真沉了下来，“怎可用人命说笑！”
千金少理亏，眼神飘忽，小声辩解道：“只是那么一讲啦，何必较真嘛师兄……”
西风横笑冷哼一声，抬脚往前走去，算是放过了他这次。
千金少快步追上他，师兄弟好几天不见，他的话匣子就像桃源渡口的水，关都关不上：“师兄这次闭关这么久，感觉如何？可有创什么新招数？要不要我们师兄弟找时间比试一番？哎，说到这，几个月没见旺财，不知道他在修真院可有被人家欺负哦……”
“聒噪。”西风横笑不轻不重地说了他一句，“讲了多少次，师弟代表刀宗在外，不能再叫那个名。”若是让其他三宗的人听去，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师弟和刀宗。
“一时顺口嘛。”千金少喝下一口酒润喉，继续自己的聒噪事业：“我前两天还听别人讲，师弟现在在修真院是数一数二的‘大人物’，风花雪月的名号全修真院都知道。”
师兄要准备天元抡魁，总在宗内闭关修炼，对外面的事情不了解，这些八卦若是自己不与他讲，他都要闷死咯。
说着说着，千金少叹了口气，在西风横笑转头看向他时，才忍不住说道：“修真院才女佳人那么多，要是师弟抵抗不住，该怎样办？”
西风横笑再也忍不下去，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，将某人的诗号还了回去：“美女多如狗，宝刀最妖娇。”
千金少捂着头，被堵得结结实实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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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逍遥一出修真院就看到自家的两位师兄，赶忙拎着包袱过去：“两位师兄怎么有空来接我？”
“是不是感动得要哭出来了？”千金少递上特意给他带来的酒，让他看一旁面色平静的西风横笑，“师兄一出关就说来接你，路上把我也给带来了。”
风逍遥更是许久不见西风横笑，拉着人就要往自个常去的酒楼走，“走吧，两位师兄专程来接我回宗，做师弟的不知道怎样感谢，只好请你们去喝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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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坛酒下肚，三人都有些飘飘然。
千金少大着舌头问西风横笑：“师兄，今天怎么不高兴？是天元抡魁快到了，心中有压力吗？”
西风横笑拿着酒碗，有些魂不守舍，“只是担心会出意外而已。”
他回过神，把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，又倒上新的，“或许是我多想了吧。”
风逍遥拍拍胸脯，昂然道：“师兄的刀法是四宗年轻一代里最好的，天元抡魁的时候肯定会惊艳全道域！”
就连路过的酒馆小二，听到这话都要来附和一番：“是啊是啊，试问道域谁不知道西风横笑的名头？您一举夺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啦！”
“安心啦师兄。”千金少给西风横笑倒上酒，往他的跟前凑了又凑，故意调笑道：“宗主还等着在退位前，当一把神君威风威风呢。”
西风横笑的目光在酒馆里游移，从喉咙里轻声说出一道微不可查的反驳：“未定之事，不要乱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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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金少又一次被西江横棹赶了出来，屋里小戚寒雨还抱着刚拿回来的鱼篓，正茫然无措地看着他们。
他还是不死心，隔着门冲里面喊：“师兄，寒雨都这么大了，再不开蒙打基础就晚了。”
“他的根骨那么好，你忍心因为上一辈的事情耽误他吗？”
屋里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动静，千金少拍了拍被揪乱的披风领子，叹了口气准备离开。
他也知道自己这回回都说的车轱辘话多半进不去师兄的耳朵，但……万一呢？
这之后，没过多长时间，不知道是开了什么窍，师兄终于松口，把戚寒雨送来了神刀宇，成了他的开门和关门徒弟。
拜师那天，千金少盯着面前小戚寒雨头顶的发旋，竟然还有心思分神——徒弟仔的性子真正是一点都没随到他的师兄哦。
挺好，是好事。
他伸手罩住那颗低垂的脑袋，不敢轻不敢重，手上没个把握地揉了几下，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：“徒弟仔，以后就不能再叫宗主，要叫师尊咯。”
小小一个的孩子抱着大半个他那么高的刀，小心翼翼又郑重其事地回应道：“是，师尊。”
成了师兄的儿子的师父，这下辈分彻底乱啦。
不知道触到了哪根弦，千金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，笑得双目泛红，笑到身后的啸穹刀坠和刀身撞出凌乱的响声。
竟然是他这个最不成器的人成为了刀宗的宗主，竟然是他来教他最仰慕的师兄的儿子学刀。
老天爷啊，你可真会开玩笑。
空空荡荡的神刀宇里，戚寒雨两手环握着刀，仰视着千金少和他身后的神啸刀宗宗徽，终于在心底有了一丝明确的、自己和神啸刀宗的联系。
他是戚寒雨，刀宗弟子西风横笑的儿子，刀宗宗主千金少的徒弟。
他不再是刀宗某个无名小屋里的边缘人物，他是一名刀宗弟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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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金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优秀称职的宗主。论武力，他比不上星宗的颢天玄宿；论端庄持重，他也赶不及剑宗的归海寂涯；甚至在严束门人上，他都还不如学宗的泰玥皇锦。
他为什么能当上这个刀宗宗主，他想了很多年，翻来覆去竟然只能找出来一个解释——好像也没别人了，只能矮子里面拔将军。
道域内乱之后，刀宗人丁凋敝，他这个宗主的存在感也不强。等戚寒雨差不多能当点事时，诸如参加典礼，代表刀宗在某些场合露露面之类的活，他就全数交给他了。
他自己说话不讨喜，冶云老鬼和他的两个徒弟更别提了，他的好徒弟仔去，就算嘴笨一些，至少长相还算乖巧，不至于让人留下坏印象。
毕竟事关刀宗的脸面嘛。
“我千金少一生卑鄙，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？”千金少架在饭桌旁，对着正在烧菜的戚寒雨第四万八千次老调重弹。
西江横棹脸色黑臭，用硬得堪比啸穹的语气道：“现在断绝师徒关系还来得及。”
千金少立刻败下阵来，无奈道：“师兄，我就是那么一说。”
开什么玩笑，他还等着徒弟仔继承刀宗，再给他养老送终呢！
戚寒雨把做好的菜送上桌，老老实实地对着千金少来了一句：“对不住。”
少年的脸上是真心实意的愧疚，少年他爹脸上也是确确实实的不爽，千金少左看看右看看，忍不住捂脸长叹：“算咯算咯，我真是败给你们父子咯，一个个的都吃人够够。”
他上辈子一定是偷了师兄家的牛，这辈子才要这么任劳任怨地还人情。千金少大口大口地吃着菜，心道还好师兄松口，准许徒弟仔去参加天元抡魁。这样，不管徒弟仔能不能拿回天师云杖，他这个宗主的退位都指日可待。
他还想着早几年退位，再和师兄师弟一起在草垛上喝酒晒太阳呢！再这样操劳下去，他的心怕是要未老先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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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兄死后，千金少觉得自己好像心中空了一块，不大，只是小小地露着风，让他一贯沸腾的心血逐渐地、无可逆转地冷了下来，就像是人到中年之后，在某一天突然接受了自己即将老去的事实，最终在一点一滴的时间流逝中步入暮年。
当然，千金少很清楚，这一块漏洞并不仅仅是因为西江横棹而破，也为修真院中被卷入的无辜弟子，为内战中阵亡的众多师兄弟，为他每一个还没来得及活出自己光彩便早早丧生的亲人，为他每一个残存于世却被命运推向不同方向的朋友。
在西风横笑之前，那个地方就已经是千疮百孔了。
但是千金少还是那个千金少，刀宗的笑残锋。
“师兄，这里的鱼好吃吗？”风逍遥跟着千金少一起坐在从前西风横笑钓鱼的地方，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日夜不停的河水，面前的夕阳无限美好。
千金少习惯性地抿着酒，给了个模糊的回答：“再好吃的东西，天天吃、年年吃，都会变得不好吃。”
“那就是还行了。”
“师兄做的不行，徒弟仔做的还好。”
师兄弟俩同时想起被师兄厨艺支配的恐惧，心有灵犀地略过了这个话题。
道域诸事接近尾声，风逍遥已经准备择日回返苗疆。“下次回来，给你们带风月无边。”他道。
“好，等下次我们不醉不归。”千金少笑笑，“说不定下次再见，我就已经退隐，可以带着你一起满道域乱转了。”
风逍遥举起酒壶：“为满道域乱转的退隐，干杯。”
“干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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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我在写些什么东西，本来想写出来狗哥身上那种洒落的侠义气概的！笔力有限，描绘不出他好之万一。
* 题目和题记取自于苏轼的《满庭芳·蜗角虚名》，“且趁闲身未老，尽放我、些子疏狂。百年里，浑教是醉，三万六千场。”看到这首词的时候，就莫名觉得很适合狗哥！
* 2021.01.26晚，听黄龄老师联动的《牵丝戏》，终于有灵感动笔想了好久的狗哥同人QA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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